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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 2020年05月11日
来源 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 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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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长歌——武汉战疫纪》  创作随录/盛天晔:

 

      己亥岁末,诸事杂沓,茕茕用命,顾影无暇。好不容易等来庚子新岁,除夕夜陪二老吃了年夜饭,又匆匆赶回,从此禁足,闭门于户,孑孓一影,四月有余。天降凶劫,国中鼎沸,道路以目,报章尽载,不复赘言,亦无意赘言。

       秦火楚炬,

       鼓呼熙攘。

       庭燎有光,

       鸾声将将。

       昔王安石越次入对,力陈变法,提出“三不足”,其中“天变不足畏” ,缘何?上下一心,其利断金。偌大一个中国,面积基本相当于整个欧洲,若非万众一心,如何成就今日之盛世?

      颠危困厄之际,投荒濒死之时,举国之力,尽赴武汉,挽狂澜于既倒,拯黎民于倒悬,上下同心,扶危渡厄,同袍同泽同裳,偕力偕行偕作。

其间故事,堪称传奇。嗔痴痛爱,悲哭号歌,亘古寒峰,唇边青荷,人间烟火,明灭窈窕,感动无数。其中一个小护士辗转奔波三天,最后骑共享单车历尽周折回到武汉复职的故事使人泪目。

最感动人的两句话:

        “此去何为?。。。。。。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屏息,忍痛,全村的龙把最硬的鳞给你。”

这是中国,这是满清三百年积贫积弱后复兴崛起的中国,这是我的祖国。

 

 

 

作品局部

   

      三个多月,静心闭户,从未有这么长的时间可以安静地面对自己的内心,读书,画画,电影,音乐,纯粹得不像在人间。然后,接到任务,画一张十五米的大画,向武汉这个伟大的英雄城市致敬,向全国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的抗疫英雄们致敬,向1938年武汉黄鹤楼下抗战大壁画的昭烈勳迹致敬。

       若夫天降大任,若夫陇亩躬耕之人受命于危难之际,也不避自矜之嫌了。

好。我们来做。我们一起来做。有情之人,来做有义之事。原本山川,极命草木,痛积了太久,必得有个通道。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诗三百,饶是女心伤悲,也应在白昼阳光下,推门出去,放声痛哭一场,弄他个山鸣谷应,峰峦回响,只怕世人不晓得她爱他,这才是夫子讲的哀而不伤。

        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 。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将近一个月。起稿,推敲,反复,斟酌。落墨,勾皴,烘染,泼墨,复勾,提炼,拼接,整合,九个人,无分昼夜。徐默老师和我,带着沈晓明,沈临枫,曹源,滕隆,黄新淼,刘禹君,邬旖伦,完成了一次从精神到肉体的磨砺。

       人溺于境,往往会失去判断力。画太大,墙面不够,材料不对,体力的消耗不讲,意识同样会失去敏锐度,在最彷徨的时候,我把刘国辉老师请到转塘,他进门第一眼,一个字,就戳到了痛处。一语惊醒梦中人。

       浙美国画系的传统就是师徒授受如家人,今日所谓薪火相传,缺了心的温度,一切无从谈起,虚处谈禅,最后都成了王摩诘,节操败了一地,又譬若钱牧斋怕水冷,还有虎丘千人石上的吴梅村。凡事人为第一,修齐治平,心不正意不诚,余事从何谈起?

       不见李生久,头白好归来。先生们其心殷殷,其情切切,以诚,以毅,以恒,呕心泣血,此不正是张横渠所言立心立命继绝学吗?倏忽天地,一盏琉璃,清净澄明,薪火不断,吾愿执缰扶鞍,接钵立雪,一星之末,势可燎原。

       贫不朽志,富不放志,贱不肆志,贵不骄人,以出世心,行入世事,敬天畏地,好好做人,老实画画。这是先生们教的,也是我想说给后浪们听的,你们当然可以傲娇,但是既然知道画画须笔笔分明,做人也应如是,须知所来,方知所去,须知你们的根在哪里。

       天地穹隆,万物刍狗,涕泗彷徨,不知所云。

是为记。

盛天晔

2020/5/11

 

 

作品局部

 

徐默老师跋文:

       亥子之交,大疫突降,武汉告急,病毒肆虐,祸及苍生。病患逾万,逝者数千,百业凋敝,万城空巷。危难之际,神州上下,戳力同心。白衣卫士,逆行驰援,人民军队,践诺如铁,农民工人,日夜奋战,各界志士,捐钱捐物。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扶危渡厄,可歌可泣,悲哉,壮哉!庚子立夏题记。

 

 

 

作品局部

 

 

创作现场

 

 

 

 

 

创作随笔 

沈晓明:

       当9张一丈二的宣纸一齐铺上墙,组成13米长近5米高的巨大画面时,我突然意识到,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很少有学生像我们这批研究生这样幸运,可以跟着导师创作如此一幅宏大的史诗性作品。它的特殊性在于,它记录和表现的是刚刚发生的当代史——这段以武汉为中心的苦难和抗争史让所有经历或目击它的人刻骨铭心——这使得作品能够承载一种极其难得的共同记忆和具有强烈感染力的历史真实感,从而可能引起广大的共鸣。同时,我们每个人都是第一次尝试如此巨大尺幅的创作,这要求团队在形式和技术上必须做出全新的尝试和冒险。所有这些,一方面激发着我的雄心壮志,一面又不断增加我对于自身技术的焦虑,我很兴奋,也很忐忑。

       工程浩大,3月底,创作团队就启动了工作,成员们找资料,定形象,画构图,不断交流,几次推翻方案,重新设计,直到4月20日所有成员在学校汇合,开始制作正稿。于是铺宣纸,打炭稿,上毛笔,其中每走小一步,几乎都面对复杂或未知的局面,都是一次牵动全局的挑战和冒险,需要我们卯足了劲儿往上冲。所以每天都在经历焦虑,担忧,又不断给自己鼓励打气,“怕什么,该上就上,画失败了,就重画,谁怕谁!”

 

 

       但是即便我们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这样一张作品的难度依然超过我们的想象,在最艰难的时候,老师和同学们在工作室坐成一排,不说话,望着画面呆呆出神,每个人都苦苦琢磨,试图在迷局中找到幽暗的出口。每当如此,我就想,这样的境况,大概有些接近疫情中的武汉,那种压抑的氛围,考验每个躬身入局者的勇气和毅力,每个人都无法预测结局,能做的,就是怀着信仰和希望,做好自己该做的,付出能付出的所有真诚,并信任身边的伙伴,等到需要你冲上去的时候,不要怂!所以,画近四米的顶部画面,就爬上三层桌椅垒起的高台,凝神屏息扶着墙画,画最底部的画面,就一屁股坐在满是碳粉和墨汁的地板上佝着身子勾勒,一个形象一个形象塑造,一个故事连着一个故事讲出来。9个人,20天,在60平米的画面上画出在武汉疫情一线出生入死的医护人员,各方驰援的医疗战队,尽力奉献的普通市民,画出了苦难与抗争、离别与相拥、消逝与新生,救助与关怀,画出了包含我们情感的荆楚长歌!收画的那一天,我们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坐下来吃了一顿放松的晚饭。

       两位导师说,总觉这幅画得还差一点什么,它其实可以更好。我也同感,跟预想的效果比,这幅画还是不够完美。我们都认为,如果继续改进现有的形式和手法,我们可以制作出更感人的画面。绘画就是如此,画面上短了一厘米,感受上就差了一个世界,这也就是艺术迷人的地方,某种不可得的境界,去反思、追寻、实验、迫近,最后敲开一个宽阔的全新的世界,这个过程非常艰难,却又让人乐此不疲。所以对于我来说,这次创作的过程,真是又艰难又让我满足,它逼着我们走到语言的极限,唯有如此,才催生出了新的可能。

      至于结果呢,成功或者失败,得看众人的评说了。可是没有关系,我付出了所有的真诚,对这段历史和自己的内心有了一个交代。如果这张画能够打动某些人,即便只是片刻,我也将不胜感激!

       期待,这张画成为武汉这段将永远被人铭记的历史中,一个有份量的注脚。

 

 

沈临枫 :

      为什么我们还在画人物画?在步步趋近强人工智能的2020年,绘画显得几分原始;在当代艺术的弄潮儿面前,描画人物总似有些土气。

贡布里希说艺术的奇迹之一,恰是能将万千的思绪,凝结于简单的的静止图像。

如果创造是艺术的本质,那么相比山水画家的创造是心中自在的境界,人物画家的创造则显得多几分包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人物形象不单是个体特征的描绘与表现,更要连接更大的共同体,凝结成永恒视角下人性所共的一个截面。这是人物画家的特权与使命。

      唯经历失去的痛苦,才能体会创造的珍贵。好的人物画家,须有悲悯之心。画家以个人生活所经历的,去共情画中笔下的人物,以己度人。疫情肆虐下的生离死别与不屈抗争,画家亦是亲历者与见证者。当人们悲哭在耳畔响起,直到拿起画笔,我才发现,凝神静气间,自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宣纸上“创造”出来,是如此轻易。人所痛苦的失去的脸庞,竟即刻可以又被我创造出来,从此定格在那里。这是上天何等的恩赐!有时候,画家生活中的丧亲之痛与艺术创造之乐,恰恰成一个闭环。说艺术是单向的慰藉似有些苍白,但艺术的可创造性扎扎实实地是画家心绪苦海中仅可依存的一叶扁舟。只有以挽歌低吟的状态着笔,才能作出壮而不悲的赞歌。

       作画的过程,实则是笔墨的无序对抗有序。构图设计的开合疏密经过笔墨的演绎而重组,如音乐的行进,铺展交织,从手底的潜意识下自成蹊。黑白噪声的交响里,奔波着的、运转着的、施救着的、守护着的,是那藏在口罩与防护服背后一张张面孔。白,是一样的白,纯洁、静谧、安然、蒙上岁月的微黄;黑,是万变的黑,战栗、焦虑、深渊、挣扎、抵抗、不屈、奋进,是病者与医者的呼喊。挥洒的墨点,像是漫天弥散的病毒,抑或大难当前的暴雨;颤抖的线条,如仪表上跳动的心电图,象征紧张的节奏与不贷一丝松懈的情绪。顶部的泼墨营造出“黑云压城”的气氛。最后在四方的黑暗中,烘托出画面中央的宁静、祥和。

       为什么画大画的经验如此宝贵?因为只有当画作的尺幅大到超越了方法的极限,那么 所谓的中西绘画流派的皮相之争才会变得模糊且苍白。与其说一群常人爬上爬下地在画一幅大画,倒不如把自己想象成为一个巨人自在地画小画。只有“以大观小”,才能打破积习、将画面整体的动势传递给更远处的观众,换言之,“撑住了”。在这样的要求下,我们几乎被迫着撕开浙派精致的藩篱,由熟返生,走向更整体、更稚拙、更朴厚的陌生境地。如果说我们最初向往的原始壁画的张力、佛造像之古朴乃至《原爆图》的深重,皆因缺乏相应的造型语言训练而无法实现,那么在原本墨稿的基础上加入强硬的笔线与泼墨,反而以我们自己的方式更靠近理想状态。这种在近处黑白扩充冲破常规,远处获得和谐统一的视觉撕扯与笔墨较量,令我心惊肉跳而流连忘返,仿佛来到贡布里希《艺术与错觉》纵横古今的现场。期待我们能从今次的高峰体验中吸取启发,照向以后的创作。我似乎听到了新生的胎动。

       黄宾虹曾叫李可染“看我的眼睛”,来提点他笔墨虚实的关系。张彦远有言,“夫画者,成教化,助人伦”。学画者读来是万古不移的训诫,还未提笔就吓得后背发凉。而诗人艾略特却站在另一个角度告诉我们,“传统”无关过去多少人离开了这个世界,而是在历经千年浮沉之后,什么样的品质依然在延续。为什么我们还在不停地画人物?大概因为我们无论经历怎样的变迁,都不舍轻视人的价值,都不舍那一缕凝视的目光。

感谢老师邀我参与这幅巨作的创作,让我对人物画的初心进行真切地重思。

 

滕隆:

       感谢我的两位导师—徐默、盛天晔先生,带领我与众同学共同参与完成此画。他们对我的包容以及具体教导之细致尽心难以想象。我们正在亲眼目睹的历史,疫情让我们变的安静,沉默并试图冲破各自维度。我们是用笔说话的人,我是什么并不重要,借此创作机会锻炼辞章,凝聚心血,才是必要。近一个月高强度的共同创作,大到整体格局把控,小到具体一个人形象应如何,道具判别,色素分布应如何,都须一一落实,其中不免有硬碰硬的死磕环节,也需要把心从混乱的世界收回来,种种收获良多,大刀阔斧绣花针,两种功夫,一样不能少。

 

 

刘禹君:

      这次疫情是我记事以来最大的一个事件,所有人的生活都被打乱,陷入无助、慌乱、紧张与痛苦,疫情初期我不在国内都十分的焦虑不安,现在再回望那段日子,觉得一切仿佛就应是如今这样慢慢变好,在有序有效的共同努力中治疗一个个患者、治愈一个个患者,苦难在没有失去所爱的我们的心里只是用力地划了一痕,现在这道痕迹已经慢慢消却。但正是因此,绘画与诗歌才格外的珍贵、格外的重要,它让我们怀着感恩的心去面对每一个疫情期间的一线工作者,他们为了更多人的生命把自己的生命放在了危险的地方,生命,生命是多么的珍贵,他们心中却有更加珍贵的东西要去守候,这些人是把他人的生命之重扛在自己肩上,而没有人生来就是英雄无惧无畏,他们其实都只是怀揣着英雄主义的普通人,在疫情来临之时,变成了中华民族的英雄儿女。

      希望我的画不要只剩下矫揉造作空虚的赞美与感动,至少我希望自己的笔墨怀揣着对生命的敬畏和对每一个挺身而出的平凡人的感谢。

 

 

邬旖伦:

       刚刚开始的2020年,有些让人沮丧。现在的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盼望春天的到来,渴望回归正轨,重新出发。这次疫情的的事发中心在武汉,是我们的省会,谁料病毒感染的速度如此之快,没几天的功夫我的城市就被封锁了。开始的时候人们恐慌无助,人们几乎麻木于每天醒来都能听到的新增死亡人数。直到我的朋友和我说她要去参加这场战疫了我才一下惊醒,还有很多人真正“溺水”了要去救,这时候医护人员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我的朋友,这个平时如此贪玩爱嬉笑的人,竟也能如此严肃没日没夜的工作。哪有什么白衣天使,不过是一群孩子换了一身衣服,学着像前辈一样,治病救人和死神抢人罢了。身临一线,他们也会恐惧,然而一旦需要,他们义无反顾,全力以赴。即使是最年轻的医务人员,亦冲到最一线,无惧于各种风险,毫无怨言,始终坚守。

       没过几天众多民众也反应过来了,他们为武汉捐款捐资,加油鼓气,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爱心行列中。正如托马斯·卡莱尔所说:以爱心聚在一起的十个人,能够完成一万个分散的人做不到的事情。这使我坚信,疫情终将过去,我们也终将会迎来春天。

       学校也组织针对疫情绘画抗疫主题创作。在徐老师和盛老师的指导下,绘画氛围格外好,他们往往会根据每个人的绘画风格给予一些建设性意见,对形体结构等硬伤地方很敏感,眼光犀利,并及时示范纠正。无论是高年级的师兄还是刚入学的我们,都同心协力,力求描绘抗疫的众志成城。这让我看到在大胆追求的过程中如何更好地把握好分寸,让一些被忽视的问题得到了解决。

      由于画幅太大,很难控制整体。局部水墨的变化使纯画面黑白灰关系变得似乎有些琐碎,但这只是第一遍填墨的效果,老师同学们已经想出了解决方案,非常期待最后的效果。

       但在人物形象的刻画上尽量避免中国画中容易出现的那种概念化表达,强化人物性格的表现。尽管他们的表情几近相同,轮廓也大致模块化,刻画出各自不同的微妙细节,让每个人物都有鲜明的形象特征便成了主要任务。在人物造型上力求体现相对特殊的造型意味,提升造型的表现力,并让单个人物造型与整体的造型融为一气,在把握主题的前提下,努力去寻找较为适合而现代的表达方式,追求单纯的表达,力求使作品有一种纯粹的力量。

      秋去冬来春又至,草图不断深化修改,两位老师每次到画室都不忘叮嘱草图的重要性,画面的格局要大,如何在草图中呈现出最佳的视觉效果。把不同的时间、空间和人物并置重组,过去与当下交织,形成一个有精、气、神的整体。造型是创作中最根本的课题,人物的面貌特征,比例动态,直接反映创作的审美取向,个性特点。一道衣纹褶皱、一束光影、一根线条都在画中形成意味和秩序。从线稿到黑白灰大关系,心中一再自我提醒稳一点,慢一点,多想一下,多看一下。随着画面每推进一步,都能感受到后面还有更加艰险的关隘在等着大家。但是我们终将战胜困难,战胜疫情,春天已来,未来可期。

 

 

 

 

 

徐默 盛天晔研究生团队抗疫主题创作

 

《凝》 沈晓明  190*200cm 纸本水墨  2020

 

《战疫·记忆》长卷 沈临枫 147x30cm 铅笔速写  2020

 

 

《战疫·记忆》局部

题跋: 

庚子新春之际,新型冠状病毒肆虐神州大地。谨以此卷致敬一线抗疫仁医,万众一心,天所共鉴。临枫于梅里。

 

《庚子降魔》黄新淼 240cm*720cm 纸本水墨  2020

 

《庚子降魔》局部

题跋:

庚子初春,荊中疫亂,染者眾,人心惶恐。疫起一城,而延及九州,及武漢封城,舉國以防。空城寂巷,阻道設卡,禁足莫出。時士者出征,白衣上陣,築火雷神山,建方艙醫院,抗疫之肆虐,解民之倒懸,兵甲成城,萬眾一心。士者無畏,仁愛無疆;醫者無私,赴湯蹈火;兵甲激昂,慷慨威武;八方商賈,九州庶民,皆捐資獻物,援一方之難。大疫初亂,諸醫束手,不能處方,而疫苗未果,良方未出,蓋患者之康痊,僅憑免疫體抗之。人云,疫之亂,乃果蝠所攜,人食而生疫,始染數眾。又云,疫者乃陰陽失位,寒暑錯時,是故生疫。又,疫之起,人之禍也,人有貪念私慾,心無敬天畏地,是故天地作法以懲眾民。今之疫者,其形如冠,外附蛋白,內含因子,是為遺傳物,由是名之冠狀病毒也。染疫者,初咳嗽,腹瀉,繼而高燒,肺臟盡侵,及弗能呼吸,以奪人命。輕者尚能自行康復,重者無一幸免。斯疫肉眼未及,然禍害極深,能侵人細胞,複製遺傳物,寄宿於人,借人以傳。是以強其筋骨,健其體魄,能不功自破。勤洗簌,作防護,禁足不出,能免其所染。古之曆法有載,瘟疫始於大雪,發於冬至,生於小寒,長於大寒,盛於立春,弱於雨水,衰於驚蜇。古往今來,凡有瘟疫發端於國中,蓋莫能外。時至清明,春意暖陽,國中除疫將畢,誠如所言。然他國之疫,大患未平,國之醫士,慷慨出征,解囊以助。今中國之舉,世人可目矣。

大疫來犯,凡能書善畫者,皆作圖以記。頌白衣,贊士甲,歌家國壯舉,為萬民正氣。今作斯圖,以贊降魔除疫之功。兵卒者,腰系因子,臂綁細胞,持刀操戈,赤膊抗擊。果蝠者,攜冠狀毒,虛隱雲霧,肆虐橫行。降魔戰疫,功在士甲,而福祉於萬民。庚子笙堂記。

 

《最美逆行者》曹源 270*138 cm 纸本水墨 2020

 

题跋:    

己亥仲冬,江城有發瘟病者,始患者以傷寒就醫,不治,未幾日,感者益眾,或合門傳染,醫者徬徨無策,病者日近危篤。恰逢年關將至,客流不息,南來北往者頻,逐成大疫。臘月末,國士南山赴鄂,江城封,正月,舉國抗疫,民眾固守家中,親友不相往來。荆地醫療告急,八方物資增援鄂地,各省亦選醫療精銳馳援。白衣无畏,仁心可鉴,国人感怀,天地撼動。谨以此圖畫念颂萬千逆行之白衣赤子,庚子春暖花開時,南陽曹源敬记。

《憩》吕韵 140╳72cm 纸本水墨 2020

 

《CTM》滕隆 68cm×128cm×3 纸本水墨 2020

 

《普通人的英雄主义》刘禹君 180x194cm  纸本水墨 2020

 

《芳蔼》  邬旖伦 115X95cm 纸本彩墨 2020

 

《焰》  邬旖伦  150ⅹ95cm 纸本彩墨 2020

 

《惊蛰》陈梦 82*119 cm 纸本工笔设色 2020

 

《奔走阿尔泰》裘运泽96*178 cm 纸本水墨 2020

 

《将行》章敏 132x200cm  纸本水墨 2020

 

《别时风雨归来春》林啸  90ⅹ180cm 纸本水墨  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