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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 2018年01月09日
来源 雅昌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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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9日上午,“西湖志——徐君萱、金一德作品展”在中国美术学院开幕。图为徐君萱与金一德(右)两位先生在展览现场

 

▲中国美术学院党委书记钱晓芳(左)代表学院接受两位先生的捐赠并宣布展览开幕

 

中国美术学院院长许江(左二)与徐君萱(坐轮椅的老者)在展览现场

 

“西湖志——徐君萱、金一德作品展”开幕式现场

 

嘉宾合影

 

2018年1月9日上午,“西湖志——徐君萱、金一德作品展”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开幕。图为位于一楼圆厅的徐君萱先生展览现场

 

2018年1月9日上午,“西湖志——徐君萱、金一德作品展”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开幕。图为位于二楼圆厅的徐君萱先生展览现场

 

2018年1月9日上午,“西湖志——徐君萱、金一德作品展”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开幕。图为位于一楼方厅的金一德先生展览现场

 

2018年1月9日上午,“西湖志——徐君萱、金一德作品展”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开幕。图为位于二楼方厅的金一德先生展览现场

 

二楼方厅至圆厅的连接空间

 

“微弱、边缘、寂寞却顽强。”83岁的金一德银发分明,指着画册中一段文字,用浓重绍兴口音说:“这是高世名(中国美术学院副院长)写的我,我觉得很合适。”

随后,他拿出一份事先打印好的为徐君萱写的专文:“这是我心目中的徐先生。”

两位老人,或飒飒大气,或萧萧悲心。

2018年1月9日上午,“西湖志——徐君萱、金一德作品展”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开幕,两位老人西湖边的生命史随即展开。三十余年前,他们曾在学校老的美术馆办过一次联展,这次再度携手除展出众多首次面世的绘画作品外,还以绘画文献、创作笔记、创作手稿等形式集中展现两位的“秘密工作”,以及长年累月高度自觉的创作过程。

展厅的处置别具匠心。展览整体分为上下两层楼,上下两处圆厅展出徐君萱的作品,上下两处方厅展出的是金一德的作品,前文提及的“秘密工作”均位于二楼,据策展人闵罕透露,为呈现“秘密感”特地设计了两处“遮蔽空间”,一方一曲,外表无一物,内部有乾坤。

“在上世纪下半叶的油画系教师中,徐君萱先生和金一德先生是颇善思考的一对。早在博巴油画训练班之时,他们就悉心撰写了大量的教学笔记,临摹了不少博巴先生的素描。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笔记和摹品经过‘文革’时期‘红光亮’的浩劫,居然保存了下来,并在上世纪70年代末的改革开放之初就迅速地以变革和理性的形象登上学术反思的讲坛,发出素描内涵大讨论的信号。”中国美术学院许江如此说,在他眼里,“徐老师的油画色彩调性拉得很开,以色布光,以光蕴境,笔触却有大的自由,正如黄宾虹先生所言:‘一烛之光,通体皆灵。’他的江南,他的湖山,往往疏疏一树,却又飞絮飞花。繁丝摇落,人忆春山;西风好恨,秋壑绵长。”与这些风景比,“金一德先生此次主要展出的玉兰花依然是他的浑朴一路。玉兰花素朴高洁,却被金老师画作岁月狂飙。美花如是,凋残必要伤情。这飞花风波的骤起,让人遥想人生无尽、孤心断肠。”

通常性展览,观众看到的是展品,也就是创作的最后结果,而这次则把“创作过程”全部解剖展开。此外,为契合“西湖志”主题,展品选择也多与其相关,故这将是一场独特的人生切片:朴素、真挚亦纯粹。

 

▲西湖志 – 徐君萱、金一德 作品展
展出时间:2018年01月09日——02月05日
展览地点: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一楼二楼
开幕时间:2018年01月09日 上午十点
学术支持 / 许江 高士明
项目总监 / 佟飚
策展人 / 闵罕
展览支持 / 余旭鸿 赵辉
主办 / 中国美术学院
承办 / 中国美术学院教师教学发展中心 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
协办 / 中国美术学院绘画艺术学院

 

中国美术学院院长许江致辞

 

徐珊代表徐君萱老师致答谢i辞

 

金一德教授致答谢辞

 

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金一德始终都住在西湖边。

有段时间,他甚至就住在柳浪闻莺公园里,每年春天都会去画玉兰花。那满树如朵云般的玉兰,看着心情就很好,但也很脆弱。“有一年玉兰花盛开,紧接着连下三天大雨,太阳一出来,花都烂掉了,这一年的玉兰花就没有了。”

 

一楼方厅金一德先生展览现场

 

创作时,他的习惯是先做小稿,思考构图,再确定色彩,画在手掌大小的卡纸上,通常一个主题画很多张,每张都有区别,然后从中选出一两张,放大,最后确定画面。这次“西湖志”将展出此类画稿七八十张,此前它们都是专属一人的秘密武器,从未公开展示。

金先生的创作一直持续,几个系列的面貌差异却很大,若集中看,很难想象是一人所作。放弃套路重新尝试,不断克服惰性、依赖性,加上持续体力和清醒想法,及最关键的执行,步步不易。

对于创作,他秉持两个基本观点:首先重视想象力。早期他就读重点高中,功课紧张,也自然养成了自学的惯性,“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感激杭高的三年。”到美院后,学习方式转变,恰好那时浙江省图书馆就在孤山(现在的古籍部),借书很方便,他便通过阅读文学作品的方式自学。后来他开始关注诺贝尔文学奖,“可以说我的艺术观和想象力大量从这里获得营养。”在他看来,绘画不是画像就完事,而要表达自己的观念,“所以我不能停,现在人老了,书看的少了,但我还会去买今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英籍日裔作家石黑一雄的书。”

其次则是享受孤独。“只有趋于孤独状态才能独立判断生活。”

 

二楼方厅金一德先生展览现场

 

1935年,金一德生于浙江绍兴,1959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油画系,1960年考入博巴教授油画训练班深造。“在当时的学术背景下,‘博巴学派’基本是个异类,但在苏派一统天下的境遇中,有这么个学派存在,我觉得是非常可贵的。”刘大鸿曾如此说。

1980年,油画系开始分工作室,金一德与徐君萱负责的是第一工作室。当时,这个工作室被视为“五毒俱全”:核心人物王流秋、金一德、徐君萱、陈爱康等都被视为右派分子,“但最合我口味了,我就是冲第一工作室来的。”刘大鸿由此来到浙美,他觉得倪贻德和博巴的契合可以在金老师身上得到延伸:“他吸收倪贻德的东西,讲修养、讲主观、讲创造,将骨子里面的狂放因子同博巴的东西结合在一起,融合在一起,借着博巴的线,延续了民国时期、早期的中国油画家的这种艺术精神。”

紧接着是1985年。金一德和刚从美国回来的郑胜天一起指导学生毕业创作,鼓励他们摆脱束缚,享有创作自由。“郑胜天刚从美国回来,思想很开放,而且聪明,会写文章,也画的好。我有时候很可惜他不画画了,但想想他做的事情谁也代替不了。”也许他们自己也没想到,与八五新潮的诞生如此紧密。

第一工作室学生成才率奇高:三届七个人,据说除了薛洪柱经商成功,魏小林在美国,王广义、刘大鸿、耿建翌、张培力、魏光庆可都是艺术界的腕啊!(陈琦语)

“他们是非常执着非常敬业的,我觉得它们是真正的没有功利心,呈现出非常真实的一个状态,这也是一个艺术家的本色。”张培力说,而李振鹏则言:他(金一德)教学上很有策略,就是我们常说的因材施教,有些老师教出来的学生可能画的都像老师,他教出来的所有的学生画得都不像他,他希望每个人都发挥自己的特点,而且他知道每个人的特点,他对每个人的特点看得很精准。

在金老师眼里,这些艺术大咖们是这样的:

“王广义胆子大,敢画,有一次我们一起画肖像,开始他也很困难,后来他哗啦一下把背景全部重新涂掉,写的很重,当时我就跟他讲:你画的比我好。”

“张培力不声不响,也不大要跟老师讨论,他会很认真听你讲,但自己闷头干,他有这种天生的孤独。”

“常青也很有才能,我教他们画速写,他胆子特别大,画出来的线条特别粗,画的比我好。”

身为教师,金一德成就斐然,但作为艺术家,他尚不满足。艺术这种东西,不能不好学,又不能太好学。若重视的东西太多,又长期处于压抑境遇,真正释放将会较难。这次“西湖志”展览后,他想认真总结一番:艺术到底应该怎么样?“我是个好学生,做事特别认真,但艺术确实需要胆大,要反叛,要有一些乱来。”他一直想自由创作,“但我就像蜘蛛网里的昆虫,终日粘着,总是有一种束缚。”

艺术家和教师,其实是两种不一样的状态。目前,他希望真正进入艺术家的状态,“但我还是松不了,也放不开,艺术实际上是没有规范,每个人都是自己,我希望慢慢能够在玉兰花这个系列上做下去,身体好的话,有点儿进步就可以了。”

真诚,是他呈现的最明显特征。

 

金一德先生部分展品

柏树系列 200cm×150cm 布面油画 2009年

 

六和塔 130cm×160cm 2011

 

玉兰系列 150cm×200cm 2007

 

玉兰系列-红 200cm×200cm 布面油画 2017年

 

通过一些老照片,可见“徐君萱”,但遗憾的是,因身体之因,他的听力不是很好,无法接受采访。幸好,金一德撰写了专文《我心目中的徐君萱》。本文特攫取片段,助力读者认识“徐君萱”。

徐君萱,1934年生于江苏江阴,1960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油画系。1962年毕业于由罗马尼亚博巴教授主持的油画研究生班,毕业后留校任教。曾任浙江美院油画系副主任和工作室主持人。其作注重意境、讲究气韵,并力求把中国传统绘画的理论与画法融于油画中,使之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作品多次参加全国美展选送赴国外展出,并于1988年与1995年赴法国巴黎和香港举办个展。代表作有《社戏》、《姑苏姐妹》、《山花》等,出版著述及各类学术论文40余篇。

 

一楼圆厅徐君萱先生展览现场

 

他比金一德大一岁,二人自60年代起就在一起,一直真诚相待,退休后加上黄德义,三人常定期相讨论画:“我们的观点很一致:面貌要拉开。黄德义的绘画最有趣味,徐先生最有诗性,我是有力度,这方面也受到潘天寿先生的启发。”在金一德眼里,徐先生于画上探索很用心,不停地细磨碾碎。“吴越之地是他灵魂的栖息地,所以他常去找小时候在苏州生活的印象,他喜欢画月色、黄昏,喜欢俯视的角度,因为想脱开西画对景写生的模式,用中国画散点透视的方式集中对象,在中西融合这一点上,他像林风眠先生、关良先生。”

徐君萱对材质很敏感,会先把颜料放在没有做过的画布上厚抹或薄涂多层,再转印到画面上,技法多元,肌理效果各异。“有一次,某个画廊来了五位俄罗斯画家,一番参观后每个人都买了一本徐老师的画册,这说明他的画很有价值与魅力。”金一德认为徐君萱的画需要细细品味,特别是情趣。此外,他追求一种陌生感,“这是三人讨论时他提出来的,对我们很有启发,不能老是画的差不多,要画出一种陌生信息,就是要有变化。”

当年从罗训班毕业后,他们都趋于边缘状态,但徐君萱的情况相对更复杂:他是军人,虽是个笔杆子,但上过朝鲜战场,因此有更强烈的使命感,当初进罗训班也是领导指定的抵抗者,但没想到他最后接受了博巴的观点,这对自己而言是某种背叛,所以内心很纠结。“他本身内向,考虑周密,所以这种纠结比我强,在这样的环境里比我要痛苦。”但金一德认为他对艺术的探索比自己更敏感。

 

二楼圆厅徐君萱先生展览现场 

 

(以下文字摘取自金一德撰文《我心目中的徐君萱》)

他是一个性格内向,思维缜密,善于做学问的人。他对博巴的一套教学理念,经过抵制、困惑到深信不疑这样一个艰难痛苦的过程。

徐君萱独具慧眼,他看到这一群靠边站的老先生的高尚的人格和独特的艺术风貌,他恭恭敬敬地向他们学习。他和倪贻德先生、关良先生有很深的交往,为关良先生写了《关良艺术随谈》这是一篇记录关良艺术观点的珍贵的文献性文章。

徐君萱像背着沉重的十字架在荆棘地里缓缓前行。他为什么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因为他深信人类需要艺术。

徐君萱像一座桥,在沟通中西艺术,在联接国立艺专与中国美术学院的学术脉络。他像一位苦行僧,在吴越这片故土上,反复观察、反复思量、呕心沥血、千锤百炼,形成他作品的独特面貌--诗性之美。

他的探索是在高起点、高层次上展开,他和中国第一代油画家探讨艺术,他受过欧洲正统的油画训练,一直在中国美术学院这个学术平台上默默地探索他的艺术,是一个很有研究价值的个案。

 

徐君萱先生部分展品